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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胞胎”陈洪绶《钟馗像》

“三胞胎”陈洪绶《钟馗像》

时间:2020-03-13 06:13:34 来源:榆树网 作者:一只团团

苏州博物馆藏陈洪绶《钟馗像》轴,纸本设色,纵124.5厘米,横58.6厘米。图绘钟馗侧面像,戴乌帽,有长鬚。左帽沿上簪白葵花一朵,及小白花与石榴花。衣上有龙纹图案,腰间有玉带;左手托一铜爵,爵中盛有蒲艾草,右手持一剑,此图当是端午(端阳,农历五月初五)时节应景驱邪避灾之作。所谓“蒲觞”是指将蒲叶切成碎片,浮在雄黄烧酒杯盏中,饮之可避邪。《钟馗像》以浓墨线条勾勒衣褶,遒劲而简洁,线条粗中带细,犹如折铁纹,笔墨流畅精妙。图右侧有行书题跋曰:“乙酉端阳,老莲陈洪绶为柳塘王盟兄画于青藤书屋,劝蒲觞也。”下钤“臣绶”(白)、“莲白衣”(白)、“晚寤书堂”(白)三印。图左下角钤朱文方印“苏州市文物保管..珍藏”。乙酉为顺治二年(1645),时陈洪绶四十八岁。上一年(甲申,1644)大明王朝灭亡。榆树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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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博物馆藏陈洪绶《钟馗像》(顾氏过云楼旧藏)

此图曾著录于顾文彬《过云楼书画记》画类五之中,顾氏在文中有云:“此幅钩勒圜转,不让白描,且仙袂飘飘,具有‘吴带当风’之致。”上世纪50年代初,顾氏后人、时任苏州市文管会委员的顾公硕先生(1904-1966)将此《钟馗像》轴捐赠给了苏博。

翁万戈编著《陈洪绶》(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7年8月版)中卷,陈洪绶《钟馗像》轴印在书中。在《陈洪绶》上卷《陈洪绶的绘画》之《上:现存作品分析》一文中,翁先生说:“此画有数本,散见著录。因民间有过节应景,摹者很多,这幅当为祖本。”清人方濬颐《梦园书画录》卷十七中,也著录有一幅陈洪绶《钟馗》立幅,题跋为“老莲陈洪绶为柳塘王盟兄画于青藤书屋,劝蒲觞也”,无年款。钱塘吴氏旧藏。

1986年6月4日,古代书画鉴定小组在苏博对陈洪绶《钟馗像》进行鉴定,结论为“资料”,参见劳继雄著《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实录》第肆册(第1945页)。杨仁恺著《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笔记》第肆册中有按语云:“谢稚柳处曾藏有同名一图,为绢本。此乃临本。”(第1633页)谢稚柳参与了苏博的古书画鉴定,难道关于苏博藏陈洪绶《钟馗像》的鉴定结论是谢先生的观点?

谢稚柳所藏陈洪绶绢本同名画作,其实就是张大千《大风堂书画录》(见笔者校注本,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年7月版)中所著录的《陈章侯<钟进士像>》,右上方题跋文字与苏博本完全相同,款下钤“臣绶”(白)与“莲白衣”(朱)二印。右下钤朱文印“姜氏筱珊珍赏”。姜氏或是张大千友人、古书画收藏家。

“三胞胎”陈洪绶《钟馗像》

张大千、谢稚柳、徐平羽递藏《劝蒲觞图》(又名《钟进士像》)

谢稚柳所藏绢本《钟进士像》轴,于1958年左右转让给时任上海市文化局局长的徐平羽(1909-1986),并进行了重新装裱。后来此图出现在北京某拍卖公司2006年秋拍的徐氏“玉莲斋藏画专场”中,画名为《劝蒲觞图》(拍卖编号0063),纵126厘米,横62厘米。估价一百万至一百五十万元。虽然经张大千、谢稚柳、徐平羽三家递藏,但可能因真伪存疑而流拍。2008年4月2日的《中国文物报》上,发表了高鸿的《徐平羽藏陈老莲<劝蒲觞图>考辨》一文,考鉴此图是伪作。

郑重先生著《艺术大师程十发》(程十发艺术馆2009年印行)一书中,也有一幅与苏博陈洪绶《钟馗像》一模一样的《判官图》,画材与尺寸不详。左上角题曰:“丙戊孟春,洪绶画于灵鹫寺闻寒草堂。”下钤“陈洪绶印”(白)。丙戊即顺治三年(1646)。灵鹫寺或是杭州灵隐寺。此图应非真迹,书法拙劣,疑似清末人临摹本。苏州博物馆藏任熊绢本设色《临陈洪绶<钟馗图>》轴(编号:苏1-479)或是程藏本《判官图》的“母本”。

“三胞胎”陈洪绶《钟馗像》

程十发旧藏陈洪绶《判官图》(上海程十发艺术馆藏)

《艺术大师程十发》中有一段记载:程十发在鉴定或收藏古书画时,十分注重比他年长且更有学识的专家,在杭州有潘天寿、余天任,在上海有钱瘦铁,并由其长子程助为此奔波跑腿。有一次将一幅陈洪绶画带给潘天寿鉴定,潘打开画一看就说是陈洪绶的,旧裱头;并对程助说:“画是真的,你回去对你父亲说画是真的,信我就不写了。”(第80页)不知是否就是这幅陈洪绶款的《判官图》?

“三胞胎”陈洪绶《钟馗像》

任熊《临陈洪绶<钟馗图>》(苏州博物馆藏)

当年谢稚柳等人对苏博藏陈洪绶《钟馗像》轴的鉴定,可谓是“一锤定音”,也因此判处了此图的“死刑”,以致一件有可能是陈洪绶真迹的画作,因此未能列入全国古代书画的统一编号之中。就因为谢稚柳曾收藏过绢本《钟进士像》,而苏博所藏纸本《钟馗像》就被鉴定为是“临本”?难道两幅钟馗图就不可能都是临本或摹本?或者是一真一伪?如就著录而言,顾氏过云楼本《钟馗像》比张大千本《钟进士像》至少要早六十年。

在古代绘画作品中,时常会有“多胞胎”或“双包案”(即真假包公之意)之作,即一件作品在图像、题跋等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在印章、尺寸、材质上稍有差异。从理论上讲,一稿多画的可能性是存在的;但从逻辑和常识上讲,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幅完全一模一样的同样画作。

当年古代书画鉴定小组的工作量非常大,所以有时在鉴定过程中也只能提快速度,以量取胜,这样就难免会出现诸多的误鉴或“走眼”情况。而且他们大都只鉴定到“四王”吴恽,对此之后的作品大多不屑一顾,更遑论是“海上画派”的作品了。但如果要真正推翻他们当年的某些鉴定结论的确也很难,因为今人和后人已经不具备他们当年的某些鉴定条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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